拥有信念，飞向成功——相信自己有翅膀的人们的故事

相信自己⁦有翅膀的‫人们

有一首小诗写道：“一只站在树上的鸟儿，从来不会害怕树枝断裂。因为它相信的不是树枝，而是自己的翅膀。”读来耐人寻味。

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长出翅膀，这个执念持续多年。最开始，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妄语，可是豆蔻已过，执念依然。她不停地说：“我真的有翅膀，总有一天，我会飞给你们看。”就当她是流落人间的天使吧，谁让母亲临终前对她说：“等你翅膀长出来了，就飞到天上来，看妈妈。”为此，这执念才根深蒂固，疯狂生长。

他具有双重身份——路边的理发匠和落魄的诗人。他始终拿不出钱给自己盘一间小店，当然，更无法拿出钱给自己出版一本诗集。虽然他手艺很好，但顾客们也只能是老人和进城务工者。

这个在别人头上开荒、写诗的男人，却始终开垦不出自己如诗的春天。

有一天，他一口干掉半⁦瓶老白干，然后把自己工工整⁧整抄写、装订好的诗册撕开，向空中撒去……仿佛一个即将离世之人，做最后一件事，完成最后的心愿，也像是在为自己扬撒纸钱。在灰暗的生活里，拨出自己的根，他对自己说：“飞吧！”

他的诗句无法充饥，更无法变现，可是他看得真切，那些纸片落下的过程中，有一页正好落在乞丐的指尖儿，乞丐认真看着，并大声地读了出来——

我有翅膀，你们看不到

总有一天，我会飞起来

捉一片云，给​你当巾帕

捕两颗星，给你当眼睛

……

乞丐虽然满脸污垢，但丝毫不掩盖其阅读时的真诚。诗人一边落泪，一边捡拾被自己遗弃的诗页，他想：哪怕就为了乞丐这一个读者，他也要把它们放在心窝里，好好养着。

别和我说，你没看见那只草帽。我清楚地看见你踢了它一脚，把它踢到半空，借着一阵风，它在空中又多停留了一会儿。当然，这极具伤害性的一脚，却让草帽暂时性地生出了翅膀。尔非草帽，焉知草帽之心！我看出它的快乐，就像一个中奖的乞丐，忘乎所以地宣泄；我看出它的悲伤，就像一个落魄的诗人，不知所以地吟唱。我要去时光深处，再找一些曾经的草，去把它的累累伤口缝补好，然后把它挂在某个路口，或许它曾经的主人有了反悔之心，正欲寻它，又或者它将拥有一个新的主人。你们应该看得出来，这草帽只是我的隐喻，它是一群相信自己有翅膀的人的共同信念。

其中就包括我，我的翅膀隐而未见，却一直在。这就如同，我看得见很多事物的翅膀。我看得见石头的翅膀，众山之巅的石头，扔掉了翅膀，也放弃了飞翔的野心。它已经立于尘世的最高处，不再有飞翔的必要。我看得见树木的翅膀，冬天的树干，像绝望里挣扎的翅膀，伸向空中，试图够到虚无中的一点希望。尽管一遍遍抓空，但它们永远不会缩回翅膀，哪怕最冷的风，集中吹过来。我看得见秋千的翅膀，巨大的秋千，向遥不可及的远方荡去，又流连自己梦开始的地方。所以，它周而复始地，走远了又回来，回来又走远。

​奔向秋千的人，都是相信自己有翅膀的人，他们想借助某种力量，催生出自己的翅膀，然后不停歇地飞，有的捉一片云，有的捕两颗星，有的去找妈妈。而我，要去找那个白云也无法媲美的人。

本文选自‭人民日报出版社

《心中有爱 万物芬芳》（朱成玉 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