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根据王汉杰之事撰稿，以王汉杰的口吻，采用第一人称予以讲述。

程瑛原本跟我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。就因为我父亲救过她的命，程叔程婶非要他们的女儿认我父母为干父母。有这一层干亲，逢年过节，有时程叔，有时程婶领着程瑛登门送节！

走到最后，也不知道是谁拿的主意，居然双方父母要撮合我俩。说实话，当年我是不愿意的，跟从小玩到大的干妹妹结婚，我觉得下不了手，无法想象两人睡一张床，那是多么尴尬的场景！

父亲向来说一不二，容不得我反驳，惹毛他了，他能随手抄起扫帚、锄头，用把柄抽我！从小打到大，我也真是怕了……

01

农田分产到户后，我父亲为了家里的生活能活泛些，跟着人学，做起走村串户的小本生意，挑着一些家用的小东西，有钱的买，没钱的用粮食、废铜废铁牙膏皮换货，其实就是个小货郞！

1986年夏天，忙过“双抢”后。父亲担着他的两筐货又出去贩卖了。

记得那天下午，父亲回来，身上衣裳都是湿的。母亲问他是咋回事。父亲说他从程家湾出来，路过程家湾水库，听见有小孩喊救人。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水边喊救人，水里头还有一个扑腾的。

我来不及脱衣服，就跳到水中把小孩救上来了，是个小女孩。父亲轻描淡写地说，母亲却是很紧张。程家湾水库她是听说过的，经常淹死人。其实，她是担心父亲救人出事，父亲狗爬式的游泳水平不高。

父亲救人的第三天上午，父亲准备去县城进货。听见院子里狗叫得凶，探头往外瞅了一眼。看见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女孩，在院墙头朝内张望。

人家看见我父亲探头出来，便喊了一句，请问这是王志鹏师傅的家吗？

父亲迟疑了一下，说，我就是王志鹏，你是哪个？

那男的转到院门口，父亲斥退狗，他们进到院子里，轻轻扯了一把他跟前的小女孩，叫小女孩跟我父亲磕头，说，小瑛呀，快给恩人跪下磕头……

02

那天，程瑛他父给我们送了两斤肉，还有一包红糖，都是稀罕货！

我父母亲也是讲究人，叫我去打了一斤散白酒。母亲上菜园摘了几个丝瓜、茄子、辣椒和一个南瓜，就着他们送到的肉，和家里的鸡蛋。

母亲炒了几碗好吃菜：辣椒炒茄子、丝瓜炒蛋、清炒南瓜片、辣椒炒肉丝，还有一碗红烧肉。

那天，程叔和父亲喝酒很尽兴，程叔和程婶当场让他们的女儿，也就是程瑛认我父母为干爹干娘了！（那时，我们老家管父亲叫爹，现在喊爸的多了）

打那之后，程瑛一家跟我家相互走动多了。

程瑛小我一岁，他父母和我父母年龄相仿。程叔管我父母叫哥、嫂。

那些年，程瑛放寒暑假会到我家来住上几天，我母亲特别喜欢她，可能是没有女儿的原因吧。我母亲生了我和我弟两个。

程瑛是她们家的老大，底下还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我要是去他们家，我就是他们的老大，程叔程婶对我特别好，也特别亲！

03

程瑛家里的条件，我说的是经济条件，很一般，跟我家相比要差一些的。

程瑛念完初中二年级，就没念了，也可能是没钱的原因吧。她回家帮父母干农活。再后来，她跟她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去了武汉，在一个餐馆做服务员。

我呢，高三读了两年，可能就不是读书的料吧！高考两年，落榜两年！我想再复读一年，父亲不同意，说命中没有的东西，莫要强求，再复习纯粹是浪费钱！

读过高中，回到乡下做农活，没别人有力气。总是被村里人笑话，说我秀才不像秀才，文不文武不武的……说这话的人，脸上总有讥讽的笑意！

这让我很不舒服！

程瑛那时在武汉呆了三年多，她喊我去武汉找工作。我就去了。那年，程瑛换到一家茶楼上班了，离汉正街不远！

我去后，程瑛虽然对我热情，但我总没错得别扭，这女孩到城市呆上几年，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一样……我们内心之间像是隔了一层东西，说不清是什么！

后来，我在武汉找了个工厂上班！

2000年的国庆节，我随程瑛一起回老家。我也不明白，为什么我们的父母都让我们回去，听口气还挺急！

结果回到家。母亲跟我说，要跟我订亲！

我一下子蒙了。问母亲跟谁订亲，对象是谁，人都没见过，怎么就订亲了，这不是闹着玩吗？

母亲跟我说：当然是跟小瑛子订亲呀，你们合适，我们跟你程叔程婶都商量好了，明年元旦给你和程瑛的婚事办掉了，老大不小了，也该结婚了。到时，结婚了，你们还到武汉上班，到时还可以租房好点的房子，住一块，相互也有个照应吧！

我当时是反对的。我说我好歹是个高中生，而且这些年我是把人家当作亲妹妹看待的，跟她结婚我不干！

父亲从程叔那里回来，一进家门就说事情都谈妥了，日子就订在明年元旦！

我再怎么反对，父亲眼睛一瞪，说反了你，大人定好的事，没你说话的份，再怎么招，我们做大人的会害你吗？别不识好歹！

就这样，在父亲强制压力下，在母亲苦劝下，我和程瑛稀里胡涂把婚结了。

今年，我的大女儿大学毕业，也参加工作了！这日子过得可真快，一晃我们都老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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