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度解析：刑警803之复仇女神的探案历程

卖淫团伙头目徐二鸣作恶多端，诱骗少女强迫卖淫，被害者得了传染性病后全家自杀，这一切都与他有关。刘刚是否能抓到徐二鸣……

1993年春，上海市公安局刑警队长、代号803的刘刚和助手沈西，接到上级布置的一项重要任务：设法追寻诱骗妇女卖淫的犯罪集团头目徐二鸣，并将他逮捕归案。

刘刚看着徐二鸣的登记履历正认真思考，报社女记者梁达前来采访，说前几天，宝山医院救活一名服毒自杀女孩小秀。小秀年仅16岁，与老师宋乃光相爱怀孕堕胎。小秀父亲找宋乃光算账，被宋乃光误杀身亡。她与宋乃光双双服毒自尽。

“小秀虽被救活，但仍想死，不肯进食，我耐心劝说她：‘你很年轻，应该有光明的前途、美好的生活......’她才渐渐打消自杀念头。今天我去看她，她竟提前离开了医院。”

刘刚警觉地问：“你可有她的住址？”梁达说：“有。你怕她发生意外？”刘刚说：“恐怕为时已晚，已经有意外了。”

果真，小秀回家后，满目凄凉，人前背后，不时有人对她指指点点，说三道四，心里很不好受。她独自来到火车站广场散心，正巧遇上西装革履的徐二鸣和准备随他上车的一群妇女。

徐二鸣见小秀目光呆滞，茫然若失，便上前搭讪，说他为深圳一家外资企业来沪招工，这群姑娘都去那里，每月工资上千元，问小秀是否愿意同行？

一路上，小秀心头的阴云渐渐消散，她为遇上个大好人而满心喜悦，开始编织一个全新的梦......

到达深圳，小秀昏昏然被带进阿波罗大酒店。当晚，她尚未入睡，心狠手辣的徐二鸣，已迫不及待地将嫖客带进她的房里。

小秀发觉受骗，执意不从，并破口大骂。那嫖客抓住小秀欲施暴。小秀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，夺门而逃。

徐二鸣闻声，追赶出来。在地下停车场，他抓住了精疲力竭的小秀。

徐二鸣正欲动手毒打小秀，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挡住。那女子横眉怒目，大喝一声：“住手！不许你欺侮女孩子！”

徐二鸣瞧了对方一眼，凶狠地说：“她是我的人，我爱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那女子问小秀：“姑娘，你是他的人吗？”小秀哭喊道：“阿姨，你救救我！他是骗子，跟人合伙害我！”

那女人冷冷地对徐二鸣说：“听清楚了吗？人家姑娘不想再受你骗了，干吗还死皮赖脸地不放人。你去打听打听，在深圳，谁不知道我红歌星吴珊怡的厉害！”

徐二鸣愣了一下，还没打定主意。吴珊怡飞快拉小秀上车，启动轿车，朝着徐二鸣直冲上去。

徐二鸣像只被猫追逐的老鼠，仓皇逃出停车场。小秀痛哭着向吴珊怡诉说自己的不幸，并求她收留。吴珊怡对小秀的处境十分同情，决定将她留在家里当佣工。

受惊后的徐二鸣回房间，喝得烂醉如泥，直睡到第二天午后才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唤醒。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男声：“徐老板是吗？请你到楼下谈笔生意，我在酒吧3号台等你。”

徐二鸣走进酒吧，见3号台上坐着一个戴墨镜、留小胡子、戴压低礼帽的神秘男子。那男子并不暴露自己身份，说：“我是谁，这并不重要，反正我会给你一大笔钱。眼下我看上一个上海女子，你能给我搞来吗？”

“谁？”徐二鸣听说有大笔酬金来了精神。那神秘男子压低声音：“顾萍，现年28岁，上海荣华菜场营业员，待工在家。我先付一半酬金，一万元。”说着，掏出一叠钞票递到他手里。

两个月后，刘刚得到派出所报告：“荣华菜场待工在家的营业员顾萍，一家三口打开煤气开关自杀，其4岁女儿不治身亡......”

刘刚和沈西赶到医院，顾萍已经苏醒，泣不成声，向他俩哭诉：“过去两个月，我简直做了一个天昏地黑的恶梦......”她悲痛地述说发生的往事。

“我吓得几乎昏过去。徐二鸣随手撕了手中的字条，说看我可怜，愿帮我一把，让我跟他去特区做生意，当他的帮手。”

“我觉得有了生路，便跟他去广州、深圳。谁知到了那边，他便派人把我看住，逼我卖淫。”

“直到我染上性病，他才让我回上海。回家后，我把脏病传染给了丈夫、女儿......丈夫绝望之下，打开煤气开关，全家自杀。”

刘刚问：“你丈夫与徐二鸣有否不解之怨？”顾萍说：“没有，原先我们和他并不相识，是丈夫在赌台上认识了他，以后就常来我家做客。”

飞机在广州机场降落，广州市公安局刑警队老周特地驾一辆轿车前来迎接。

刘刚说：“此事与顾萍有关！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？对一个人肉贩子来说，最怕自己的妓女得性病，卖不起价。他从赌台上将顾萍丈夫逼进死胡同，随后拿字条诱顾萍出走，是个周密的阴谋！”

刘刚和沈西在广州审讯与徐二鸣有关的案犯时，深圳那个神秘男子又一次约徐二鸣在阿波罗大酒店会面。

徐二鸣问：“先生，你又有什么吩咐？”那神秘男子压低声音：“你们看门外的大海报了吗？我看上华彩服装集团时装表演队领队欧阳菲。今晚你想法把她带到凯旋门宾馆5号楼310房间。”

徐二鸣皱眉说：“这个人怕不像顾萍那样容易上钩。”神秘男子加重语气说：“你关心的应该是挣更多的钱。按质论价，我不会亏待你。”

徐二鸣忽想起什么，说：“先生，要是我没记错的话，你让顾萍接客，宾馆常换，但都是5楼310房间？”神秘男子说：“是的，希望你遵守协定。我保我的密，你发你的财，各取所需！”

这天夜晚，梁达为深入了解欧阳菲，抓住演出空隙时间，找一家酒吧，与她促膝谈心。坐下后，梁达充满信心说：“我相信从你身上，一定能挖出一些真正震撼人心的东西！......”

欧阳菲笑笑说：“我恐怕要使你失望。我既非一般电视剧中的贞女，也非通常作家写的贤妻良母，而是个既好又坏的双重角色。”梁达坦诚相见，说：“实际生活很复杂，对一个人往往不能用什么类型来概括。”

接连喝了几杯酒，欧阳菲有些醉意，道出真情，说：“我父母早逝，由叔叔抚养。当我长成一个漂亮姑娘时，发觉叔叔对我过于亲昵，举止失常。17岁那年，我偷了他钱包里的钱，离家出走......”

放好“大哥大”，欧阳菲抱歉地对梁达说：“真不巧，有个南洋巨商慕名要求见我，在凯旋门宾馆5号楼310房间，商谈时装表演队出国访问的事。”

梁达忙说：“我们改日再谈。”欧阳菲兴致正浓，说：“不，你去阿波罗大酒店听红歌星吴珊怡唱歌。待我去那边谈完就赶来。”

梁达在阿波罗大酒店足足等了三个小时，还未见欧阳菲回来，打电话去凯旋门宾馆5号楼310房间询问，对方一个男子声音回答：“对不起，欧阳菲小姐已经睡了，你不必等她。”

直到隔天上午，时装展示会开幕，梁达才又一次见到欧阳菲。展示会主持人宣布：“欧阳菲小姐既是一位名模又是成就卓著的服装设计师。今天，她亲自领队，展示她精心设计的一组春秋时装......”

话音刚落，扩音器里放出优雅的乐曲。一组组身穿时装的女模特，在欧阳菲的带领下，踏着轻松的步子，向人们展示款式新颖的服装......

突然间，乐曲声戛然而止，扩音器里传出一个男子狠毒的声音：“女士们，先生们，精美的时装展示达到高潮，现在让你们换换口味，欣赏一下欧阳菲小姐另一种高潮。”

紧接着传出欧阳菲与另一男子的对话。欧阳菲声：“啊......我头晕......浑身热得难受！”那男子声：“欧阳菲小姐，你上床歇会儿，我帮你把衣服脱了......你真美！”“你......吻我！”

顿时，展示厅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。欧阳菲脸色发白，昏倒在地。人们忙着打电话叫救护车，抢着去关录音机......

当晚，梁达向从广州赶来深圳的刘刚、沈西和老周谈了此事。刘刚一听欧阳菲昨晚去的凯旋门宾馆房间号码，警觉地说：“又是5310。顾萍在深圳，徐二鸣每次给她换房，用的都是这个房间号码。”

梁达说：“她俩之间没有相像的地方。”刘刚说：她俩都遭暗算，只是形式不同。现在请老周拿徐二鸣照片去凯旋门宾馆找服务员辨认，我和沈西去医院听欧阳菲本人怎么说。

刘刚、沈西、梁达三人到医院，向值班医生了解欧阳菲病情。值班医生说：“病人受了很大刺激，但她并不像往常的病人那样，又哭又闹，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，麻木地接受医生治疗，拒绝回答医生提出的问题。”

刘刚问：“能否让我们见见病人？”值班医生说：“希望你们不要见她，以免加深她的刺激，促使病情恶化。”

刘刚提出隔玻璃窗观察一下就离开，获得值班医生同意。三人来到病房外，值班医生告诉他们：“欧阳菲睡的是靠阳台的那张病床。”

“靠阳台那张病床？”刘刚疑惑地观察一阵，以肯定的语气说：“我觉得她并没有睡在那病床上，胀鼓鼓的被褥下肯定没有人。”

值班医生请护士小萍进去证实。小萍轻轻走进病房，掀开靠阳台病床的被褥，果真，里边空空的，欧阳菲不见了！

此时，刘刚身上的传声器响起老周的声音：“803，经向凯旋门宾馆5号楼服务员出示徐二鸣照片证实，所谓慕名求见欧阳菲的南洋巨商就是他。”

“欧阳菲被害与徐二鸣有关！”刘刚布置沈西：“你立刻赶回上海，将欧阳菲照片混在其他女青年照片中，让顾萍辨认，以证明她是否认识欧阳菲。种种迹象表明，她们之间不应该完全陌生。”

沈西离开后，梁达打来电话向刘刚报告：“经向阿波罗大酒店音响设备管理人员了解，刚才欧阳菲演出时，她正与熟人闲聊，因而被一可疑陌生男子偷换了音带。”

电话刚挂，刘刚传声器又传来老周的声音：“803，一小时前，金沙江度假村失火。现已查明，火是从5号楼310房间烧起。消防队员在房内发现一具青年女性尸体，但不是欧阳菲。”

“又是5310！”刘刚立刻跳上警车，飞速向金沙江度假村驰去。

刘刚到达金沙江度假村，5号楼服务员向他报告：“今晚我值夜班。上班时，那年轻姑娘已在5号楼310房内。”

“大约10点钟光景，一个大腹便便的港商走进310房间。很快，屋里传出那青年女子与港商激烈的争吵声。”

刘刚问：“那个港商什么时候走的？”5号楼服务员说：“不知道。晚上12时，我帮餐厅服务员送夜宵，见房内只有那姑娘一人。她喝醉了，孤单单的挺可怜。”

经法医验尸，那姑娘死前喝酒，但真正死因还是火，是被人故意纵火活活烧死的。

刘刚请香港警方协查该港商来历。香港警方很快查明，此人名叫郑英山，48岁，已婚，在上海和中山两地都有投资项目。

老周当即在中山市找到港商郑英山，连夜用车把他带回深圳传讯。

刘刚问他：“昨天晚上10时你去过金沙江度假村5号楼310房间？”郑英山点头回答：“是的，是徐二鸣让我来的。他常给我香港写字间挂电话，给我物色中意的姑娘。”

刘刚问：“你们为什么争吵？”郑英山说：“那姑娘是我养在上海的情妇，叫赵之虹。我在上海给她买了汽车、楼房，不知她为什么，竟然千里迢迢来深圳卖淫。”

“我骂她贱，并决定离了她。她反骂我不是东西，香港有老婆，上海有情妇，还不时到深圳找野食......”

刘刚问：“是你一气之下对她下了毒手？”郑英山连连摇头，说：“不，她不是我杀的。两人争吵后，她拿起酒瓶砸我，我就跑出来......”

天亮，送走了郑英山，沈西从上海打来电话，说：“803，顾萍从一大堆青年女子照片中认出了欧阳菲，说她们是小学同学，彼此关系不错。只是小学毕业后再无往来，也没有共同仇人。”

刘刚说：“很好，待会儿我把赵之虹的上海住址给你电传过去，你去找她父母要照片，然后再把赵之虹照片给顾萍辨认，看她们之间有无瓜葛？”

这天夜晚，梁达来访，向刘刚提议出去轻松一下。两人一起来到阿波罗大酒店，听名歌星吴珊怡唱歌。

吴珊怡的歌声悦耳动听，博得全场一次又一次热烈掌声，刘刚听着听着，发觉声音挺熟，向梁达提出：“以报社记者名义，我们约她当面谈谈。”

梁达惊喜地问：“小秀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小秀也认出了梁达，说：“梁记者，我是给人肉贩子徐二鸣骗到深圳逼我卖淫的。幸亏怡姐帮我跳出火坑，并把我留在她家里。”吴珊怡将他俩迎进屋里。

梁达坐下后，称赞说：“吴小姐，要是有更多的人，像你一样见义勇为，社会上也许就不会有卖淫现象了。”吴珊怡淡淡地说：“我并不太恨卖淫。妓女与嫖客是肉体与金钱的买卖。在大千世界里，有多少人没沾上铜臭味？”

梁达说：“卖淫是社会丑恶现象，应以立法形式加以禁止。”吴珊怡显得十分激动，说：“我反对卖淫罪成立，因为谁也不会比谁脏，谁也不会比谁干净！”梁达忍不住说：“我不能容忍你践踏人的尊严。”

两人往树丛中搜索。突然，一阵树叶响声，闪过一条黑影，伴随匆匆的脚步声离去。

回到招待所，刘刚独自在灯下思索，边想边在纸上写着无数阿拉伯数字，乱涂一气，然后与沈西接上长途电话。

“顾萍说，10岁那年，她和赵之虹、李蓓蓓常去欧阳菲家看电视。欧阳菲叔叔趁机多次猥亵她们......还强暴了李蓓蓓。李蓓蓓为此与父母一起去了‘大三线’。”

刘刚问：“欧阳鲲鹏情况怎样？”沈西说：“他于1978年6月，以奸淫幼女罪被捕，判刑13年。当年率先告发的是欧阳菲，后来顾萍、赵之虹都作了证。该人刑释后在上海开餐厅，常飞往广州运海鲜。最近上海没见他身影。”

次日凌晨4时，那个戴墨镜、留小胡子、礼帽压低的神秘男子，又一次在夜总会偷偷约见徐二鸣。徐二鸣抱怨说：“你的事给我惹了大麻烦，手下人落网的落网，倒戈的倒戈，刑警803追得我无处藏身。”

神秘男子递给徐二鸣一大叠外币，说：“我没少给你钱，请你帮最后一次忙。”徐二鸣问：“谁？”神秘男子压低声音：“跟欧阳菲一起来深圳的女作家梁达！”

“梁达！”徐二鸣吃惊地跳起来：“你发疯了，她是刑警803的好友！”神秘男子以不屑的口吻说：“803又怎么样？我给你报酬加倍，到时银货两讫。”

下午，梁达找刘刚，说：“吴珊怡来电话，请你今晚去阿波罗大酒店听歌，以表示对昨晚失礼的歉意。她决定详细跟我谈谈她的丰富经历，为我创作提供素材。”刘刚问：“就请你一人？”梁达说：“是的。”

傍晚，梁达踏进阿波罗大酒店，受到吴珊怡的热情款待。她要了两杯白兰地、两杯矿泉水、两盘点心，便滔滔不绝地谈起来。

梁达饶有兴趣地听着，举杯饮酒。徐二鸣突然从她身边擦过，将她的酒杯撞碎在地，抱歉地说：“对不起，小姐，我赔！我赔！”

不一会，徐二鸣握着一瓶白兰地和倒好的一杯酒过来，放在梁达面前说：“小姐，对不起，请饮酒！”吴珊怡不耐烦地说：“走吧，我们正谈得起劲......”

“我走！我走！”徐二鸣知趣地离开桌子。梁达对吴珊怡说：“你的奇特经历，引起我的浓厚兴趣。我准备以你为雏形塑造出鲜明性格的女主人公形象，以反映我国女歌手的生活甘苦，以及她们成长、发展的道路。”

吴珊怡笑笑说：“好主意，我为你早日完成力作干杯！”梁达应着：“好，干杯！”把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几杯酒下肚，梁达感到浑身热燥。此时，主持人来请吴珊怡上台唱歌。吴珊怡犹豫着。梁达劝说：“你放心去吧，别为我耽误演出！”

吴珊怡上台后，梁达头晕眼花，心里烧得更厉害。徐二鸣上来说：“小姐，我扶你到外边吹吹风！”说完，扶着软弱无力的梁达往外走。

吴珊怡唱罢歌回来，没见到梁达，问服务员。服务员说：“先前赔她白兰地的那位先生，扶她到外边醒酒去了！”

天堂宾馆5号楼310房间里，徐二鸣的几个喽啰在打麻将。一会儿，接到神秘男子打来电话，说：“货正往车上送，一切顺利。你们房里有几个人？”一喽啰淫笑着回答：“4个壮汉，加上徐二鸣，保你的女记者难忘今夜良宵！”

刘刚急问：“你是谁？梁达现在哪里？”神秘男子悲怆地说：“我是导演，是这幕悲喜剧的导演。我乐于看到天堂变成地狱......也想让你们这些人知道，所谓三贞四烈，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洁！”说完即挂了电话。

此时，刘刚、沈西和老周正守候在阿波罗大酒店门外。他们见徐二鸣扶着梁达走出来找出租车，立刻冲上前去将他截住。

徐二鸣狂叫着：“我——犯什么罪？”刘刚放出刚才那神秘男子给他的电话录音：“803，你还不快去找喝了掺有烈性荷尔蒙酒的梁达？人肉贩子徐二鸣干了顾萍、欧阳菲、赵之虹，接下来要干梁达了。”

徐二鸣顿时脸色发灰，低下了头，喃喃地说：“我交代，我交代......是那个不相识的神秘男子，出钱叫我骗顾萍来深圳卖淫，并专找有性病的嫖客与她上床。”

“是他让我冒充南洋巨商去找欧阳菲，在她的饮料里放进烈性荷尔蒙。也是他要我给精神空虚的赵之虹当情人，骗她一起来南方旅游，又故意让郑英山当嫖客使他俩当场闹翻。”

刘刚问：“那神秘男子叫什么名字？”徐二鸣摇头说：“不知道。都是他主动找我。”刘刚给他看欧阳鲲鹏照片。徐二鸣辨认半天，说：“又像又不像，......那神秘男子左唇角上有颗痣。”

刘刚迅速取出沈西从上海带回顾萍交出的小学时全班合影照片，照片清楚地显示，李蓓蓓左唇角上有颗痣，说：“李蓓蓓即是改名的歌星吴珊怡。”

吴珊怡回到家，见小秀神情恍惚，问：“这么晚你还没睡？”小秀说：“我怕你出事。昨晚我听见你跟徐二鸣通电话，又装成男人模样出门。你怎能跟坏人徐二鸣搞在一起！”

吴珊怡坦率说：“既然你知道了，我不瞒你。我是跟徐二鸣一样的坏人。那天在阿波罗大酒店地下停车场，看到徐二鸣追你，想起十多年前，我被另一男人奸污的一幕，因而舍身相救！”

“那天，我去同学欧阳菲家看电视，她叔叔欧阳鲲鹏像头凶狼似的猛扑上来。我拼命反抗，向同在的同学欧阳菲、顾萍、赵之虹呼救。谁知她们竟一个个傻坐着，从头看到底，一声不吭！”

“事情一过，欧阳菲第一个向学校报案，四处传开。我没法再在上海活下去，父母决定全家迁去‘大三线’。他们为了我，惨死在缺医少药的深山老林里。”

“我发誓要为父母报仇，亲自杀了夺去我少女贞操的禽兽。随后又找到徐二鸣，使欧阳菲、顾萍、赵之虹受到比我更难受的污辱。昨晚我又找徐二鸣，决定惩罚那个自命清高、嘲笑别人伤痕的女记者梁达。”

小秀一听跳起来，急急拉住吴珊怡的手说：“怡姐，你千万不能害梁记者。她可是个好人。她同情我的不幸，再三开导我，年轻轻的，千万不能再走绝路......我才打消了厌世的念头，鼓起了重新生活的勇气。”

吴珊怡吃惊地问：“这是真的？”小秀说：“是真的，一点不假。”吴珊怡当即拨了天堂宾馆电话，可是没人接。

她飞快奔向汽车库、发动轿车，可是不知怎么的，车胎竟没气，开不出去。

吴珊怡丢下自己的轿车，冲出门，随手拦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，对小秀说：“你在家等着，我去天堂宾馆救梁达。”

刘刚、沈西驾车赶至吴珊怡家，小秀向他俩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。传声器里响起老周的声音：“803，一辆牌号087163出租车被劫，被救司机回忆，劫车的是个女子，像是在阿波罗大酒店作时装表演的领队欧阳菲。”

沈西自语：“欧阳菲怎么突然冒出来？”刘刚说：“你忘了昨晚吴珊怡家树丛中的黑影，那就是欧阳菲。她一直盯着吴珊怡。故意放掉吴珊怡轿车车胎的气，又开出租车将其载走。为的是向吴珊怡复仇！”

吴珊怡问：“那你当时为什么看着他奸污我而无动于衷？”欧阳菲直说：“我嫉妒你！我父母早故，寄养在这个禽兽家......而你却有个幸福的家，又是三好学生，班干部......我不比你笨，却什么也没有，所以......”

欧阳菲深为感叹地说：“十多年前的一幕，十多年后重演。只是你我倒了角色。”吴珊怡说：“先是你毁了我，接着是我毁了你。结果也许你我两个要一起毁了。”

后边响起刺耳的警车鸣叫声。欧阳菲咬咬牙说：“你说的不错。我们既然不能一起生存，就只能一起走向毁灭！”

出租车飞驰着冲向大海......

刘刚、沈西跳下警车，望着惊涛拍岸的大海，出租车没了影踪。沈西问刘刚：“你什么时候注意上吴珊怡的？”刘刚说：“我发现她的声音不仅男性化，且与污辱欧阳菲那盒音带的声音十分相似！”

“在她家里，我看到书橱里摆满《基度山伯爵》、《加尔曼》、《高龙巴》一类专写复仇的书。另外，徐二鸣每次使用各宾馆5楼310房的531，正是吴珊怡的谐音。”

“李蓓蓓幼小心灵受到伤害，难以愈合，于是她变成了另一个残酷无情的复仇者。她不仅报复加害于她的人，甚至要加害于无意中得罪了她的人。结果不仅害人，而且害己。而一个正直的人，应该正视现实勇往直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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