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日本餐桌上的濒危砗磲现象

每次去美国，喜欢逛逛当地的二手市场，特别是那些华裔的摊子，总能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
最近却发现那些摊子上有不少砗磲做的装饰品。记得砗磲几年前就被定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，禁止捕捞，而砗磲制品也被禁止生产售卖，还看过有人在家里摆了砗磲摆件被刑拘罚款的案子。

问了摆摊的华人，方知砗磲在美国不算违禁品，可以自由买卖交易。而他卖的砗磲制品，也并非来自中国，而是菲律宾。

他告诉我，砗磲这种大贝壳其实全世界的热带海洋都有分布，但品质最好的还是在南海黄岩岛一带的，而且那些品质较高的玉化砗磲，也只有那一片海域能够采捞。中国立法禁捕后，一些商人和雕刻师傅就去了菲律宾，在那里从当地渔民手里收砗磲贝，继续加工生产。

我问这摊主，国内禁止买卖，他们加工的砗磲饰品卖给谁？摊主告诉我，主要是欧美日市场，日本的佛教徒多，砗磲是佛家八宝，属于法器，品质高的能卖上价的珠串、佛像、摆件都去了日本。

欧美市场则会在雕刻内容上做一些调整，他这里前些天还有一个圣母像的小雕件，刚刚卖出。在欧美人眼里，砗磲就是另一种形态的珍珠，属于装饰品，主要就是珠串和挂件，价格并不算太高。

那些东方风格的摆件、手把件只有看有缘人了，毕竟在美国了解砗磲意义和价值的人并不多。

不过，因为在美国砗磲不是违禁品，而且人工养殖的砗磲贝也不少，所以以砗磲为材料的雕刻艺术品比较常见，这些砗磲贝都是产自夏威夷、加州西海岸和加勒比海，价格不贵，但若是著名雕刻家的作品，也是常常能在拍卖会上看见的。

我问这摊主，如果我在美国买的砗磲制品，带回国会不会被罚没，是不是要承担法律责任？摊主想了想告诉我，如果有在美国购买的相关收据、产地证明应该不会有问题。

不过美国出产的砗磲贝品质一般，几乎很少有玉化程度较高的，而且虫眼比较多，硬度也低些，很少有人把美国砗磲带回中国的。倒是从菲律宾进入美国市场的要多的多。

从摊主那里买了几件，回去的路上却想着另一个问题，为什么美国没有把砗磲列为禁捕物种，日本的餐桌上甚至还有砗磲刺身，可中国沿海的砗磲都快给捞绝种了？

有人说是因为中国市场对砗磲制品的需求量大，造成了过度捕捞的现象，我却有不一样的看法。

曾和朋友逛过美国本地的一家珍珠饰品店，发现美国店家并没有野生和养殖的概念。在他们眼中，珍珠就是装饰品，那么光泽、圆润度、颜色、大小才是衡量品质的标准，相反，野生珍珠往往大小不一，还奇形怪状，实在算不得上品。所以在美国根本不分野生还是养殖，一个标准，甚至养殖珍珠的价格还要贵一些。

可在中国市场，珍珠也罢，砗磲也罢，收藏甚至炒作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其装饰属性，标准也就发生了偏移，越稀缺的特点越有价值，哪怕是某种瑕疵，和美观实用无关。追求这些稀缺特点，就意味着要百里挑一、万里挑一，基数自然就上去了，过度消耗资源也就在所难免。

何时我们能摆脱材料价值论，把关注点放到艺术价值、工艺价值上，资源匮乏、过度开采的问题可能也就迎刃而解了。